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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,什么人,不许动!”7 }5 Y5 q( X! K/ N
“同志,唔好开枪住,不要开枪,我系自己人,我是自己人!”$ k; z6 S- o! Y9 b
内伶仃岛东角山附近的一处海滩,作为海岸边防前线,岛上人烟稀疏,尤其是远离北部码头的东角山一带,更是少有人来往若不是边防巡逻艇恰好经过,大概不会有人会注意到滩边站着的那个男人。
/ x) o) ~$ k; o z: } 望远镜里看过去,只见那人一身棕色翻领衬衫,牛仔裤,帆布鞋,单看装扮,亲自带队的所长心里就有了猜测:很可能是对岸的人。. Z- L4 s+ _1 y) b
从这里向东大约9公里,就是香江米埔,虽然还不确定这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,但战士们还是一边提高警惕,一边把船靠了过去。 c8 P3 t7 w0 y6 s* ^
船上一共四人,靠近之后,不用过多言语,一番眼神沟通,四人中最有经验的老李,翻身下船淌水过去,其余几人则在船上继续持枪警戒“同志你好,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?”——看出对方能听得懂普通话,这人倒是不再拗那临时学来的蹩脚粤语。! c; t0 D1 k& `8 l* Z s
从口音听过去,倒像是标准的普通话,稍微带着点弗兰腔,不过,这也是老李经验丰富才能从这细微的口音中分辨出信息来。; T6 K2 i* L- \/ S4 b
“我们是宝安边防支队的,你是什么人,为什么来这?”——老李是弗兰岳州人,这一口塑普反倒没有眼前这人标准。8 t! J$ f. Z" a& D; V
上岸的老李,先是观察了一番周围,暂时没有异常情况,稍微放松了一点。
. O7 m7 V3 Y( [8 r 对方一手举起,另一只手提着个皮箱,似乎没什么威胁,老李也放下了枪口,不过注意力倒是集中到了这那个崭新的皮箱上。8 ^3 W8 P4 w' C1 M. n' J5 k# B+ W" j
“我是谁不重要,我出现在这里是一次意外,其他问题你不要问,我也不能说,如果可以的话,能否麻烦帮忙先带我去县城,这里是一批机密资料,需要尽快上交国家”1 ~$ g" V- F+ e8 D
这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虽然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但是那严肃的表情,还有说话的口气,还是让老李的脑中那根弦顿时绷紧了。
6 |' D8 @" R6 [4 t& x9 ~& G 作为多年的边防战士,老李的政治意识肯定是不缺的。没有多说什么,提醒对方继续在这不要动,随即返身又来到了巡逻艇边。1 y# P6 s" ~6 C* X4 m* C
看着不远处船上四人在那讨论,程刚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,万里长征落下了第一步。
1 s W( X" F- Q( N8 ^7 U 虽然事前已经在网上查询了很久的资料,自己也做了不少准备。出发之前还一直在利用能力观察此处方圆十里的情况,直到看见巡逻艇经过才下定决心过来。2 X' I" I; f t' v# P. ?
可这毕竟是在冒险,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,更何况自己刚刚还在被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,心里不发毛才是怪事。' H8 g$ D4 C2 c5 p8 g
心绪刚稳定下来,那边四人似乎也讨论出了结果,老李又重新走来,半是监督,半是招呼地带着程刚上了船。% O5 `' s9 L$ m, Q3 L
程刚把皮箱高高举起,虽然提前锻炼了一段时间,但一直举着这24寸的箱子,对于细胳膊细腿的他来说还是稍微有点点费力。不过程刚没有多说什么,老李也只是在一旁看着,两人似乎保持着一种默契。
( M/ X' P1 k/ J) P 上船的时候也是如此,程刚的手始终紧抓着皮箱,以一种近乎滑稽的姿势艰难地爬上了船。
0 k& Y. i+ T7 ] X 这是一艘像是新配发的快艇,后排一人胸前挂着望远镜,四个口袋,似乎是个领导,大约三十多的年纪,倒是不算太大。
0 e. @# Q- q# _# m4 _ 前排右侧是驾驶员,比领导还要显老一点,而左边另一个则年轻不少,好奇地打量着程刚,被领导盯了一眼后,才老实下来。
8 F. c! q' E: T4 {2 B 程刚被安排坐在了后排中间,夹在老李和领导中间,皮箱被他抱在胸前,本来就不大的快艇显得更加拥挤,但五人都没有怎么在意。坐稳之后船就开了,而船上则继续保持着这默契的沉默。8 t- m- @8 l9 G0 ]3 N+ J
“我是岛上哨所的所长,等会我会先去所里报备一下,然后我们就出发去县城,现在还不晚,傍晚之前应该能赶到。” l, B; v# X# a; @3 v4 t$ u, ?7 s
领导模样的那人打破了沉默,程刚点了点头,还是绷着那张脸,没有说话,一方面是紧张,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控制住晕船的冲动。# M* X) a6 J# x) t; d5 a
虽然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工作,连晕船药都在出发前吃下了。但是这种巡逻艇毕竟不是他之前坐过的,往返蛇口和氹仔的大型运客快艇,颠簸了几次,就让人感觉到有点不对劲。' ^9 N! ^' ]: ]& O- n# T
还好没过多久,船就停靠在了岛上的码头上,驾驶员特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,又或许是这里本来就没有其他人。
' A' X# z) ~6 [) f7 F& o1 I 所长带着那个年轻战士上了岸,然后不久所长就回来了,手里还提着一桶汽油。那个年轻战士似乎被留在了哨所,大家继续保持着沉默。就这样,四人再次出发,前往宝安县城,也是就未来的鹏城。
T1 @8 h ^) q* F6 ^ 一路飞驰,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宝安县城。& X' Q" X/ H9 Q; }
也许是晕船药发挥了作用,从内伶仃岛到县城码头的这一段,虽然时间更长,也更加颠簸,但程刚还是强行挺了过来。到了码头,四人上岸,所长带着程刚到了一间屋子里。
! e# P$ T; h) G+ } “你先在这好好休息,老李,就刚才上岸问你话的那个,会在外面守着,有什么事你跟他说就好了,他是这里的老人,门清”' o/ g' m; P. m: p; ?* x# }4 M( Q
随即所长出门,又吩咐了门口的老李几句,便离开了,程刚估计他大概是去向上级汇报,也没有多想。到了大陆的地界,说实话他的心也就安定下来,意外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大幅降低,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。, H: w$ b6 `& F7 v, R+ Q# V: j1 R4 t3 V
毕竟,没有谁比他更清楚,他手里提着的这个箱子,或者说他自己,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陆而言有多么重大的意义。
/ x( k# r4 O, H, n) }! N 放松下来的程刚终于有了点闲情逸致,稍微好奇地大量了一下四周。按此时的水平而言,这个房间的配置不算差了,一张床,一扇窗户正对着窗户下面则是办公桌,老式木质的,桌子因为多年的使用似乎已经坑坑洼洼了,所以又放了一块玻璃在上面。
2 B+ ^" d4 z# L. {# j/ G 就是很普通的房间,事前在老照片里见过不少。所以程刚也没有打量多久,横坐到了床上,把皮箱当做靠垫,假寐起来。. J) p6 m6 |6 Y- ~. F: e
经过这半天的折腾,虽然出发前已经吃过东西,加上精神的亢奋,所以还不饿,但确实有些累了。睡肯定是不能睡着的,不过坐着休息一下,还是让程刚舒服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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